少年的你

2020-01-24

字节跳动，因仅6亿费用漂亮的应景营销火了，尽管如此那个囧什么不是我喜爱的电影类型，我又落伍地打开大家口中的小破站、哔哩哔哩矿业无限公司，看了已经在院线下映的少年の君。

然而惭愧的是并没有怎么催泪，因为实在缺少半点共情，不要说什么悲惨、不幸，不幸和脆弱不是毁灭你的原因，傲慢才是。

借用这个标题，其实想说这两天都在打的一个游戏《瘟疫公司》，也算继上次部门团建玩大富翁后第一次对策略类游戏有了一点点兴趣，我太懒了。也只有如此无聊时光才会下这种类型的游戏，游戏的基础玩法是你是一种病原体，无论是细菌、病毒、寄生虫，有多种不同致病和发病途径细分差别，最终目标消灭全人类，而且必须是100%。就是说如果在最后关头人类的解药研制完成，则你会迅速输掉；而如果你看着感染人数飙升到最大，又掉到0——染病的全去世了，但是只要格陵兰岛或新西兰港口一关，然后你一看死亡327842，感染0，剩余人口xxx，则心里一凉，也是完蛋。因为几乎再也没有机会传染进去了。人类这种物种，除非一次性团灭，不然你只是帮他做了一次“自然选择”，活下来的人只会越打越强。因为应景，看着这款仅售3元的老游戏重新出现在排行榜，手一痒，着实有一点变态。

我从最基础的中等难度&细菌玩起，打通了细菌、病毒，到了真菌那关怎么也玩不出，总是眼睁睁等解药百分比不断上涨，但我的DNA点数不够了，退化各种病症，砸锅卖铁，最后也不能力挽狂澜。直到年夜饭后我又打开了app。

这次我什么病症也不点，一开始只是让他慢慢扩散，确切地说我只升级有利于我扩散和生存的科技树。然后苟着，因为没有任何症状，直到把所有人都感染了也没被发现。如果游戏自动突变出了病症，我就主动退化，韬光养晦，高筑墙，广积粮，直到时间来到2030年，DNA点数也攒了100多点，然后一击必杀。

仔细想想，假如真的有一种病原体，潜伏期有十年。我们知道所有人体内的病菌“同步变异”确实很假，然而假如，类似大肠杆菌这种我们已经视为共生生物的基因已经被写好，他就会在2030年突然开始合成致命毒素呢？

上了矿业公司网站看了，steam有桌面版，还有对战、谣言多种变体，我可能玩不动了，大家有没有兴趣可以推荐在这个需要死宅的季节研究下。

除夕

误杀

2020-02-21

昨天去电影院看的电影是《误杀》，十点钟的场次，空荡荡的映厅，或许热闹的年后，病毒肆虐的春季，会真的再也没有机会来这样的公共场所了，所以看完后还去金桥又洗了一次澡，而且后面我也恐怕没有心情去了。

误杀和王千源、郭富城演的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忘了一样硬生生把故事背景搬到了东南亚的华人社区，于是各种涉警题材可以异想天开，可惜的是里面的演技都不太好（最明显例如大女儿怎么看怎么像不是亲生的，种族都不同（长的不难看，就是估计是外籍演员+他人配音）），误杀只是一部低成本瓜子电影。

今天走高速搭车回农q了，不开空调的房子异常寒冷，钻在被窝打开了b站，又看了一部知道了很久的电影。

《我想吃掉你的胰脏》一听名字就非常的死宅，死死宅，极端废宅化，打开进度条随意拖动，确实不假。到处是性暗示，露腿短裤袜子质感什么的，尤其是那都什么镜头角度…还有，临死生着病+同时活蹦乱跳其实也是死肥宅男SM完美幻想场景…

但是它让我极其难受，樱良被刺死的时候，不，是春树发出那条短信的那一幕就已经，不是perfect感动而是纯难受，胸闷，天气之子陨石砸死那一幕，海浪之上消防员淹死那一幕，也不是这样的感觉，我好像真的从来没碰到过这样让我难受的电影，气死了。

我又想了一想，什么人才会在你将死和死后如此在意，或许不是子女和晚辈。子女有他们自己的子女，你去世后他们仍然是怀抱着希望的心情的，医院出来、葬礼告别，回家之后做的是给他自己的家人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投入儿子的期末考试或者操心女儿的暑假旅行去了。也许我的想法欠缺良心，但其实一定也是死去的你所乐意和欣慰的。

只有《我想吃掉你的胰脏》中的男主春树，会成为那个除了可怜的独子父母（如果父母不在世，就真没人了）以外唯一真正、全心，为你伤心，最强烈地感受你的存在与不存在的人。因为只有这样的极端孤独之人，在他的心里你已是全部。想到这里，在这个阴冷紧张，被疾病恐惧笼罩的春节前夕，我或许终于不再难受，而是感到无比的悲伤。

天气之子

2019-11-03

坐在宝山万达广场的放映厅里。

正如《地球最后夜晚》的艺术美化，麦当劳的过夜男孩、打工女孩，却被处理得非常阳光、俊美，脸上没有一丝疲态，尤其是男主狼吞虎咽一个汉堡的时候，我酸了。理由是20分钟前，我就在楼下的麦当劳里丢弃了一整个汉堡，因为吃不下。

其实明明知道自己胃口几斤几两的，大概又是“瞬间的懒惰轻浮”让我没有仔细评估过往教训，最终损失了约15元钱，当然，可乐我也有一半没有喝完，sundae竟然也不那么成瘾了，舀光上层巧克力后慢吞吞地咽完剩下半杯，鸡翅也不再不由自主地啃食软骨部分。

众所周知，我的体型，很多人都说我一定是吃得太少了，其实放在以前是自然不承认的。以前食量真不小，我是指在天气之子的那种年纪，我们去饭店点一碗汤面，然后往里面免费加饭，嗯，就是米饭。留下老板傻瞪眼但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或许就是廿五六岁以后，从胃口变小开始，是越来越服老了。以野生大猩猩的寿命算，健康是早就走下坡路了。

但是吃别的什么呢，看来看去也不知道。万达广场常见的模式并不设地下一层“白领食堂”，而是把餐饮放到大Mall后面的金街去。宝山的金街有三层铺，我一楼逛过去，又两楼逛回来，三楼除了零星美甲培训基本已经没有开张的了，还是不知道吃什么。热闹的一楼要么是大餐火锅酸菜鱼，又高人均又等位又一个人吃显尬；要么又低端无聊得不情愿坐下来，比如我不太喜欢的米粉、武汉热干面等，正如麦田里的稻穗人生中的选择……手动泪目。

当终极形态的上班族社畜，满身疲惫，好不容易心有余悸地确认了明天再交差也不迟于是偷偷后门溜出下班了的时候，他就会去看《天气之子》，而不是《西红柿首付》。同样是屌丝泡面片，青春、激情、主角牛逼、唯美音乐、搞笑段子、性幻想，中国产的西红柿还是有一股宁有种乎的气息，是特地跑去看沈腾名场面以便明天有话题的，不是用来下班临时起意购票瘫坐椅子放空的。其大背景讽刺“有钱人想亏钱也难”，以及最后吐槽生活压力来收尾，无不是第二代进城青年的“普世认知”。而新海诚的东西就几乎只剩下形式了，就像看动作片，那是欣赏弹片碎石、飞车射击，120fps的冲击力，看看新海诚那就欣赏那纯熟的写实手法吧，每一栋楼几乎都是真实的，每一个街角或许你就去过，闹钟铃声跟你的一样，手机页面仿佛出戏，锈迹和雨点反射真实得令人陶醉，当然，还有散发荷尔蒙的少男少女。

虽然环保党一定能解读出内容来，但我们是倾向于认定它为纯形式盛宴了，诚哥跟非要暗示明示些什么的宫崎骏老爷爷已经不是同一个时代，何况作者也没有塞进明显的左派私货，就那么放心地纯欣赏，静静地看吧，况且这是2D片，不需要我一边倾斜近视眼镜一边佩戴偏光眼镜那么蹩脚。至少西红柿首富、火锅英雄这种不是用来静静欣赏的。

如果当彭浦新村的居民都不为《西红柿首富》哈哈大笑，而是为《天气之子》泪目时，说明城市文明已经步入尾声了，我是指如今这颗9012年的地球，一切固化，凝固，儒教发挥作用，或许这就是再也平常不过的常态吧。正如影片中的雨季淹没了东京湾，不要惊慌，其实只是恢复了这片土地再也平常不过的常态而已。

庆幸的即使处于“晴纪元”的尾巴，我们也或许还剩好多好多年。

高桥，金桥，民生路

2019-10-15

看b站的旅游节目，我就在想里面的各种制作者一定比60后看的国企节目辛苦多几倍。那些节目有主打航拍挪威、自驾冰岛，世界尽头的，有住贫民窟、恒河洗头、每日五元钱烤面粉博出位的，也有一句话不讲，纯粹用gopro漫游东京的，雨中漫步，第一视角，一个进度条40分钟，来点背景音乐，你就静静地看，替你走走没有走过的大街小巷。跟美食区一样，每个up主必然要想出一套专属套路，进而培养一套专属粉丝，接着奠定一套专属弹幕术语，才能在细分市场活活钻出一条生路。

我没做过视频，本号也仅定位于一个实际阅读量个位数的不存在的小号，但是要说我们有什么特点，大概是有的，主要可以替你完成一些毫无性价比的“极致无聊”之旅。此前我们写了昆明、日照、延安、武汉等等，此外还有大量存货见闻和照片可以发。比如最近的西宁、香港、潮州，另外我还踏足了一大堆上海浦东遥远的乡镇。昨天久违的周末休了1天，跑去了高桥，加上之前积攒的东西，再更一篇吧。

高桥见闻乏善可陈，但当终点站港城路下来时，这个角度，眼前像不像就是一个完整的中型地级市。因为近、中、远建筑层层升高，把背景留白全部填满了。

高桥是一个弱势板块，镇上最大的商业中心比不上泗泾，有星巴克、汉堡王、食其家，其余就跃迁到那些下沉品牌。不过紧挨着看到一家五星级酒店，知道高桥在哪的读者明白，或许确实有一些来自自贸区的婆罗门需求。

古镇也没有什么，边上有另一个商业集中点，我估计是高桥TOP2，名字叫做“岁金3D商业广场”。。。口袋式的平面，最里面的目的型商户是“汶庭酒店”。。。然后我就走路去6号线倒数第二站（外高桥保税区北）了，直通地铁站的一条街，毫无商业，好在尽端有个罗森，买了两根加热食品当中饭。

接着沿地铁到了五莲路站，从TOD文峰商业广场出来，自行车兜一圈，比北京天通苑、新加坡盛港有人气多了，街景看上去说这是浦西，也是可以的，而这里宇宙中心或许在金桥国际商业广场，这可不是什么某某3D一类的，随便一排墙边放的扭蛋机，已经可以鄙视高桥红坊广场中央的娃娃机了，在金桥，一个社区转角就可以pk掉高桥红坊和岁金3D。金桥国际体量约18万方，开放式街区，和大宁国际有些类似，地下室是一体的，室外内街热闹非凡，但是小体量的商业楼里地上2-3F非常冷清，于是想到了商业大佬x达集团对内街的厌恶——为什么我老喜欢考察商业，因为商业白进白出，住宅要进门看多麻烦啊……

不过从商场出来，想到之前没去过的众多文艺小清新工业遗迹艺术馆之一就在附近，就过去看了，结果到了门口人山人海，吓到了。

有两个展览，一个是保时捷，兴趣不大，假如爱车但是错过的话直接去斯图加特的保时捷博物馆就好了，斯图加特还有奔驰，博物馆非常赞，宝马则去慕尼黑看。然后另一个叫做LABELHOOD，原来是个邀请制的时装秀，既然walk-in市民花钱也不可以买票，我就走到江边坐船回浦西去了。时装秀让这个平常关闭的艺术馆再次聚集了人气，但是这一份人气，自带了一种罕见，稀缺，说不出的气息，那是什么呢？

那就是年轻。我们的大城市不乏人山人海，Costco开业比这更拥挤，大妈们钻过半开的卷帘门冲进去抢MOUTAI，嗯，也很时尚。但是今时今日，上海有什么地方能聚集年轻人？就不说25岁以下吧，就说35岁以下。你如果住在内环，难道不觉得早上出门，大街上10个人中7个是六旬以上老人，拖着那种方便搬东西的小拖车，去超市或者从超市回来，慢慢走着，一个人走着，没有子女陪同。

但是呢，魔都毕竟还是魔都，当BilibiliWolrd盛大开幕，仿佛所有住在内环大平层的、中环老公房的、外环自如公寓的，还有周边省市高铁过来的，90后接收到了一种仅通过空气传播的讯号，倾巢而出。一周前还在举办“混凝土博览会”的新国际，瞬间变成了宅男、lo娘的海洋。我真觉得，如果这边投一颗bomb，上海或者整个“吴语区”是不是就灭亡了。

当然，还有少数的年轻人口，分散在高桥、川沙、惠南这样的地方，这些从所谓予象、白完来到这里的小伙子，有一颗我没有的不认命心。当同龄的孩子在漫展打卡，为松本梨香女士的出场欢呼时，他们或许在高桥街头骑电瓶车闯红灯，或许在老盛昌门口肯菜馒头，或许在太平洋中介店里打诈骗电话。

然后他们的儿子会上学，回到老家后再次考回上海，成为在陆家嘴上班的会计师、设计师、程序员。他们的孙子则成长在金桥的次新两房、三房中，出入金桥国际，拥有310身份证，并且和别的孩子一起入坑ACG。

同一条浦江上，在高桥，我看到了城市的起点；在民生路渡口，我看到了城市的末日。

武汉

2019-07-15

1.5天时间东奔西跑看了看，随手日记。

既然来了，三镇肯定要都刷一遍，不过汉阳只呆了二十分钟，本来想去国博看看，一个跟对岸白沙洲同纬度的地方，但走不动了，只去了钟家村，既算是中心区域，也算去看下某大奖里出现售楼处。

售楼处设计得怎么样不说，进了售楼处里面，不知道模型失真还是怎么，本来就是40多层超高层，看上去栋距狭小，日照不过，武汉的楼真是压抑啊，大户型还做在靠内侧边套而不是外侧。亏它还是花那么大精力做售楼处的汉阳CEO。

武汉酷爱高楼层，老公房8-9层就随处可见，次新商品房也遍地超高层。此外，板楼为主，但偶尔会冒出几个䒑式塔楼（都是指很新的房子），板楼中，也是大量中间户向南外凸而非核心筒向北外凸的形式，这就存在大量严重遮挡的垃圾户型，城市口味如此，或许跟某些规范有关，普通小业主都是跟着大流口味走，不点破也不介意的，就像重庆那种十字塔楼东西端户明明严重遮挡却理解为南北通。

不过体系混乱，如果是“降维打击”的上海人就很舒服，好货差货一个价。但是最严重的还不是建筑设计，而是地段认知。

作为平原城市，武汉的郊区房子跟重庆一个价，但往内走武汉是急剧提高，重庆就扁平多了。当然，不是那么绝对均匀。由于城市东边没有湖（武汉除了江，有很多湖才是特色，真乃千湖之城（Hanoi大概可以算千池（塘）之城），不为没去过不熟悉的人所知），现在zf拉了一条接近上海5号郊区线的11号线（后续也仅通至武昌站），拼命划网格卖地，开发光谷东区域。从光谷x路到未来x路，这些还都是大片空白，终点站左岭已经一堆还迁房造好了，标杆已立。本次来因为xx项目甲方事多，我在地铁内多次加班（幸好走之前给surface装了个InDesign），最后在左岭一小区内小卖部门口坐下来改，看着这武汉极东之地空旷的天空，想想也是神奇。后来走出完全没有仪式感景观设计的小区入口——铁门，发现大街遍地是蔬菜摊。左岭地铁口则大量兜售别处新房的小青年中介。

打开链家看了光谷东区域的房价，跟想象中差不多，我觉得比比白沙洲、前进村，再看看到各自区域中心距离…一路向北重庆，一路向南成都，一路向东武汉。

当然曾经的武汉是一路向西的，以前在武汉读书的85后朋友介绍，当时市zf亲儿子是东西湖区。其实能看出，1号线就是去东西湖区的，到今天，基本已经被填满。那个方向经过古田1-4路，有宜家，凯德，生活还算便利，不过越是手里筹码少的地，利好出尽，zf态度越如何，大家都知道的。

说说核心区，几处商业蛮有意思，比如万达旁边楚河汉街，婆罗门业态区（相比于世界城光谷步行街这种特大型县城业态商场），入口很少进出不便，一如武汉过街难的城市风格，但内部商业氛围很好。

汉口江岸区的武汉天地也不错，有些类似上海新天地、重庆天地，略文青。业态也是桃园眷村蓝蛙这种的，不过早上去没开门，不知道人气怎么样。这边也有些崭新写字楼，老房子则清空很多，较多空地，感觉是个定位很高的地方。后来又翻开地图看了看，市zf所在地，再打开链家，00年老次新3万多，新次新5.4万，吓死。这么说对岸同纬度不错，老次新2.6新次新3.多，一线沿江，2号线还是超白金，类似上海2号线。

旧城区不提了，尤其武昌，目测全是5-60年代层次的建筑，旧改都忽略的，随意感受下:

武汉的大街，大多数不设非机动车道，但自行车很多还有很多共享单车，大家骑得不亦乐乎，所以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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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东湖路真是美啊（虽然也没非机动车道），武大凌波门外凌波栈道，纤细的混凝土，走上去略胆颤。湖面一望无际，足以让人忘记烦恼

八年前那一天

2019-06-07

我是2011届高考的，八年前的6月6号，我大概六点钟就睡了，为了自我装逼。也因为实在没什么好准备了，而且我拿着中国美院的“准录取通知书”，心想大不了还有个保底。躺上床后就憧憬，考完之后，我可以干嘛干嘛。

第二天考完，对我来讲已经结束了，第三天上午是浙江省的“18选6”，我不是考不上一本而是我不需要考这门，所以关于这个的知识点一概没复习，讲这些内容时用来睡觉或者看别的科目。第三天就随便做了下其中的英语题就交了。

考前一天，y老师给我们做最后动员，我那时候没看过什么电影什么剧，脑子里没有自动浮现截图台词表情包，他说到”如果你们这时……（大概是泄气没坚持），不如自撞南墙！自我了断！”我不禁笑出来，然后余光看到我被瞪了一眼。

第三天最后一门考完后，中午我跟班里No.1站在走廊上讨论笋有几种，团笋、毛笋、鞭笋……感觉接下来就是“认真生活”了？

考前两三天大概，我寄出了经过预测试的情书，乱七八糟的内容已经忘了。但最后是不了了之的。

考后一天，我寄到学校门卫的信大概就到了，但是收件人没有去拿。

考前半年，每天晚上晚自习（我们班所在位置是全校楼王，对着大片水系，视野极好），复习一会就出去吹吹风，过着极其有规律又异想天开的生活，那段时间大概非常艰苦，也非常轻松，再也没有那么简单的生活方式了。有一天回去前看见了月亮是血红色的。

考后半年，漫无目的，志大才疏，纠结一些钻牛角尖的形而上问题，于是有了本号前面发的《2011-2012神经病文章集》。当时还报过两门选修课，一个是当代艺术批判，另一个是宗教文化研究，真是乱七八糟的。

考前两年，我沉迷羽毛球，翘掉傍晚的集中讲话和自习，钻研视频里的走位技巧，对摄影的爱好已经减淡，而是发烧球拍、球线，不过仅限精神上发烧。

考后三年，又回到了埋头备考的日子，这一次比起三年前，要无比黑暗。因为再也没有晚自习年代的简单和规律，没有外界一边倒地支持，脱离了”剑道“式的幼稚较量，第一次明白了竞争，即全方位全资源的竞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考前一天躺在床上心中响起了 my little airport 的“末日来了，你说怎么办……”

考前三年，也是另一场比拼，那就是中考。中考的压力是1/4，我们那里四所高中进第一所就行了，考完也是一个下午，我回到班里拿着发下来的答案估分，科学一科估出来还被老师diss没人能考那么高分，那是一个吹着风扇慵懒的下午。

考后六年，当年一起打羽毛球的同学结婚了，同桌也结婚了，成绩No.1也结婚了，人生是一场长跑，当年每一个老师说的话都早就没有说服力。人只相信能压制他的人。同桌的老婆是班里另一个邻座女生，跟我尬聊说你当时是xxx第一啊，我早就忘了那事，每个人的轨迹非常不一样，有的人的时间好像进入了四重梦境，已经几乎停滞了，另有的人则仿佛用六年过了一生。

高考之前，我们一直都是小孩子，考后，就变成了年轻人，现在至少发这篇东西时还是年轻人，虽然无病呻吟，但是没到30岁之前，有80后在前面挡着老年称号。就连巴菲特午餐winner也要自称“90后神童”。但是慢慢发现弹幕里的共同情感来自于拿ballance游戏作为“童年”记忆的人，直到有一天10后、20后也成为了消费力量、成为了职场领导、成为了割韭大佬。每一位在座如果写写自己的上面12个节点，肯定都能说出一段自我的传奇，但是绝大多数到最后（此处咪蒙了）都承认自己就是一个IQ非常一般，运气也非常一般，的普通平凡平庸人。等到那一天，过往的课堂当众训话、回家写检查、违反校规被查、壮志满筹吹牛、听充满见解臧否天下的理科老师吹牛、看着或者作为成绩No.1被表扬、考上985校被表扬，早就烟消云散，同时也就承认了自己连年轻人都不再是。

一级注册建筑师考试

2019-05-10

我从小到大，参加了无数的，基本上是大获全胜的考试。

1999年，我从幼儿园“中班”毕业，我妈给我参加了xx艺术学校招生，摆脱比较烂的学区。在20世纪末慵懒的S城，教育竞争是没有今天的上海民办小学“牛蛙”拼爹拼祖父那么激烈的，但是人以群分，新千年刚开始，我依稀记得100元人民币/半天的家教班市场已经形成了。小学第一学期的期末考，大家追求“双百分”的时候，我考了两个99分，小学里除了英文一般是考满分，其余都不是很好，在班里中上徘徊。

如果说小学考试看不出什么端倪，那从中学学霸群体角度（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20253846/answer/670580779?utm_source=wechat_timeline&utm_medium=social&utm_oi=790516156829163520&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看，我成绩也是不值一提的，不是看不起我，而是看不见我。或者说犹如东施效颦的中产阶级，我摸得到校内北清学霸的“边缘”。因某次初中数学前x被推举参加编程学习，荒废在投机取巧，名正言顺打CS；由于各种月考数量太大，年级前十偶尔也能撞进去，年级第一也撞大运过；数学基础很差，但是凭借空间想象能力，我可以解出高考物理最后一大题的最后一小题，跟学霸群体谈笑风生，但仅限物理一科。唯一属于我的路，大概就是老老实实报考理科，以后进一个省内或上海的非211一本，选一个尚且不错的工科专业。

不过后来的故事，是通过S城一中+艺术生的小众身份，本科先进985，硕士再进985王牌专业，混了一个在建筑设计行业内根正苗红的身份，让我妈这样的按部就班的国企职工来看，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争气了。

大一、大二的时候我萌生过退学的想法，我感觉前景黯淡，凭借年纪小，可以重新高考进入大一，一切操作可以更优化（不过还好没有退，那时的优化无非是诺基亚升一个版本，iOS都没出来，笑掉大牙了）。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当时知识记忆还没有退化，我认为要重新高考考进来是很容易的，“学霸xxx分，是因为满分只有xxx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高出tj分数线很多，但这是唯一可以报考的专业，其他没有合适的选择了。因为缺乏竞争，所以文化+艺术综合分公布，排到了浙江省理科第一，“县城状元”说的就是在下，哈哈。

考研究生的时候我也是“用力过猛”，小学考初中的时候其实也是，然后被培训班用作正面案例光荣榜延续1-2届。

在身经百战的考试专业户看来，黑压压的身后竞争者的身影，是令人绝望的。有压线过的，有总分尚可而单科极低，提心吊胆不敢准备复试的，有各种复读、二战。这些场景，犹如早晨8:00的九亭地铁站，抑或是端午节后的虹桥，不管争先恐后，还是耐心排队，因为肚子饿得难受多买了一个手抓饼早餐就错过了能赶上打卡时间的最后一班列车。

而赶上车的人是怎么赶的呢？我每天早晨骑自行车从家里到S城一中，花费半个小时，在准备艺术考试的最后几个月里，每天中午再横向穿城从学校骑车去另一个高中的画室，花费约40分钟，晚上骑回家。2010年末的大雪中，因为积雪+结冰，或许骑了一个小时，大白天中午的骑行让手完全冻僵，无名指和小指也碰不到一起，那时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我读书时也没有发烧居然要请假休息的概念，其实就根本没有病假的概念，那是很不可思议的。

不过2019年的今天，我是再也没有备考的斗志了。

我每天早上9:10的闹钟起来，隔壁小学里放出的音乐，其实是课间操。如果现在让我做小学试题，或许还能做，初中大概也可以，高考卷子，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大概只有0分。学生年代的工作强度，远超今天任何996、907，但学生时代的工作复杂度，大约是今天的1‰。今天再应付一场考试，不光是体力跟不上，在杂事缠身的25岁，心力也是远远不能及的。如果说谁能够心无旁骛地进入“备考模式”，不管是考驾照，还是建造师，还是公务员什么的，我真的是很羡慕这样心力充沛的“小镇青年”。

其实考试是幸福的，考试成功不失为一条很好的道路，好高骛远本身是一种恶习。财上海非常极力劝粉丝考一个过硬的证书，挂靠收钱，防止失业，都是很有用处的，如果你是上班打酱油，那时间真的不值钱。只要不是随大流应付，而是真的把它考下来（考研还是考公，都有或许90%人是父母逼的，或者朋友同事小伙伴都报名所以也报名，复习中途，不了了之，这些就是炮灰或所谓分母，所以说只要认真，其实就赢了一半了），那真是一份宝贵的财富。

但是我不会再参加任何考试了，那是一个考试专业户最后的厌倦。我考了无数场基本上是大获全胜的考试，已经考够了。先苦后甜，一劳永逸，是很美好的田园牧歌般的生活，但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我吃不起变成重复记忆机器、被毫无用处的知识点占满大脑和时间、苦熬八年为了一本值年薪几万的证书、在冰天雪地里骑自行车、30岁还要手指冻僵的苦。

但是我吃得起其他所有的苦。

纪念一注考试即将开始

今年某月西港游记

2019-05-06

Sihanoukville，西哈努克港，俗称西港，一般而言对外宣传概念有：管制极少、海外唯一超高比例中国人城市（且，为2019年代抖音时代的中国人，不是90年代出国华侨）、天量建设、剥菜业允许私人持有牌照、cinese military port planning，等，但是把cinese对柬国的关系解读为利好，和所谓海外资产配置这个宣传点本身是冲突的。

1，游学团友

游学团是为购置Ream National Park地块小业主设立的，据本次观察，确实是大妈团性质，不过不是上海老阿姨，而是内陆省份韭菜级别。也没有统一团友画像，可以说鱼龙混杂。有脑子里完全没有礼貌概念的重庆人和广东人，也有体面工作有点投资梦想拿小积蓄买地的夫妇，也有知道水库听过刘阿姨的巴舒利亚00后大学生内向理工男，也有一番江湖人士做派各种狠手法骚操作结果就买了一套没听过地级市房产的大叔，也有懵懵懂懂就买个一亩拼团地经点破恍然大悟分割纠纷问题的上海上班族。有一些共同点，例如大多数都没有来过柬埔寨，连柬埔寨英文是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这些都只是参考信息，以评判同行参投者较low来评估项目不靠谱，这个本身不靠谱的，也往往是懒人惯用的逃避任何事的接口，看着还自我感觉良好。

除了小部分功夫财经转化客户，大多数团友是水库渠道了解过来的，但不是水库资深群体。在问答环节，好多人见到了欧神，提的问是：你好我听他们说这种地办不了产证啊怎么办、我们买了地后多少年这边能发展起来啊这种问题，妥妥的C类客户。考察过程中很多人兴致勃勃，挥斥方遒，觉得考察很有收获，这也可以赚钱那也可以赚钱，激动是发自内心的。但以他们的经济实力，买个1-3亩每人，其实99.9%是不会开发的。所以最担心的情况就是，你和这些小业主混在一起，但是所有人都是搁荒的，保留林地状态（顶多有人组织一下找到一个推土机时候大家统一焚烧平整），谁都在幻想西港未来的发展前景这个事是由别人来做的，自己就坐等涨价了。这种情况的话你买个1-3亩地，是完全没有出路的。

2，参考案例

整个Ream板块首开项目为云壤地块的沁悦~国家海岸（THE NATIONAL COAST），机场出来就有巨幅广告。中央酒店及casino部分已在施工，已设计和销售部分一共只有6-7栋洋房，其余有代建公共设施，产业园等，其他总图里的高层公寓等就是远景规划，变数很大。已售住宅是超小户型，单配都包括，说明客户群体为低端实在没有什么钱级别的韭菜，估计位于四川重庆居多（老总本人重庆籍）。不过开发住宅国内销售，这个本身不占多数，收租模式更受欢迎，因短期内人口激增，一切物资短缺，目前投资实业回本很快（据称1-2年）。

3，销售能力

背景知识：Ream National Park以某一维度为界，南北各有两个不同财团拿下，北边中文名被取成“云朗”，南面为“云壤”。欧大及功夫财经由京柬置地拿下云朗地块的部分土地，并再次分割零售给小业主。本次前来，关于二级大业主Pek-Camb Land组织活动本身，也得到了一些零散的体会。例如：不重要的问答可以瞎编，韭菜并不懂而且也实质不关心；再例如：销售话术适当低端一些，是反“销售”但符合于更高一级的“营销”的，有利于筛选客户，精准锁定所需的韭菜度，减低后续销售成本，一般传言电话诈骗业中的福建口音就是这个目的。总体来说，欧大和京柬团队在这事上，非常地努力。

4，西港状况

本次基本完全地了解了市里各个板块概况，道听途说地了解了一些当地政策习惯。就Ream板块来说，自然风景是完全不稀缺的，而且无风，气候闷热不舒适，旅游资源质量不是很高。很多团友是没怎么出门玩过，或者礼貌故表示这边是宜居天堂。市区casino相比与澳门、新加坡等，应该对应低端人口客户。大保健同理。Online gaming业发达，高收入高成本。

5，Online Gaming

参观了两个用于Online Gaming（以下简称og）线下办公的专业产业园。至于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我们是不知道的，不可描述，以下仅描述参观所得。第二个参观的二代产业园比较典型，大开发商把一个个完整单位出售给来做og的小老板，这样真刀真枪自由市场下赚钱的产业园，其实建筑设计水平很高了。不过拿给学校里学建筑的看，当然会被喷死，因为按中国和欧美日消防规范看均完全不满足，一栋楼只有一部踏面小于踢面（节约面积）的楼梯，连接着一个两边挂房间的长走廊是一个袋形走道。楼层分布上，1F（即当地是GF，说起这个，部分酒楼的电梯已经直接不设G而按中国习惯1234排了）办公，就是那些工作人员上班的地方，2F员工宿舍，因为楼是联排，走廊垂直于楼的面宽，房间接在走廊上，所以每个房间，那些4-8人间上下铺都是没开窗的纯黑房间，条件十分艰苦。我想了想，这很好，有利于员工热爱加班而不热爱下班。再往上管理人员条件舒畅一些，最顶层高管住像样的二室一厅公寓，共5-6层。这个楼好多已售罄（可能是包租形式），在不带住宿的一代产业园，据称目前月租金要60USD/平米。做这种产业园的大业主关键科技在于不断网不断电，这个在西港其实门槛很高，另外则是牌照门槛，包括台面上的牌照以及zf关系搞得掂，所以做这种开发商大业主，算是有强大护城河的。

关于里面的og工作人员，可以参考《我成为告密者，只求从这里全身而退》，不过这个公众号有艺术加工，不可当作史料看待（原公众号已经删了，豆瓣：https://www.douban.com/note/713095811/）。目前月薪据称1-2万元人民币。这么说的话，很适合十八线山村的低学历有志青年，吸引力巨大，这个工作只需要打字。正经大学生不会来，北上应届生起薪也1-2万。但是呢，这件事，就把人口的杠杆作用体现出来了。我妈与其培养一个读过大学的我，不如培养5个高中毕业混混，今天可以拿五份1-2万，现在我如果跑到西港，也是1-2万。哈哈，当然这个是特殊短暂时期内的案例，仅供玩笑。

6，线下casino

考察甚少，简单参观了一下。本地人做荷官是一份体面工作，我看到早上大巴车接来一批穿制服的柬埔寨年轻男女，下车路边摊买点早饭，然后去娱乐场里面上班。工作时候一套标准手法，心算能力之类配齐，都还是有职业精神的。在有一个娱乐场里，看到在线直播（性感真人美女荷官在线发牌）的线下端现场，每一桌只要一个人，一个非完整的小桌子挂几个摄像头联网就够了，大大集约空间。

7，城市规划

没有规划，或者有但完全不执行。考察团带我们参观了号称FAR=28的项目。其实容积率是不稀奇的，28就是栋30层的楼，但是占地少就容积率28了，上海中心刨去裙房广场，容积率不就100了。但是对整个城市来说，家家都是高容积率，地面配套就跟不上的，远望高楼玻璃幕墙现代化，但停车，消防，交通极大地受阻，贵阳花果园板块平均容积率约=7可以参考一下。而在西港，正在朝这个方向发展的市中心以后会怎么样，这将会是一个用欧的话讲fantastic的现象，值得期待的。总得来说，我们反对zf规划局的存在，但是不代表完全零碎小业主自治就是棒的，两回事。如果取缔规划局，城市规划行业只会更发达和专业。同理取缔住宅日照规范，日照计算只会更复杂更专业。

8，建筑工程

没有建筑规范，或者说有但没人管执行。细心的人可以发现这里柱子一般比中国细很多，节约材料，据说建材供应商目前在此处为甲方。可能是太缺水泥沙子，用钢结构（重钢）的楼房也不少，而且可以快速施工。楼梯也可以节约单部面积和数量。因为完全地自由市场，大家造房子是为了赚钱的，所以老板自己的建筑设计水平比设计院混日子的要好多了，中国设计院的科技树在这里没有用处，建筑完全没用，结构机电有一点最基础的用。不过相比后知后觉的设计院，西港已经有很多的施工企业入驻，这些和小龙坎沙县小吃乐购超市不同，不是山寨的。这也是必然，中国人的工地，所有施工企业和工人均为国内调来。

另一方面，装修，平面设计，这些更深层次的配套设计业个人认为在这里为时过早。西港的小老板远远还没有这些层次的需求。或许例如越南、菲律宾开始有这些需求了，在马尼拉的Robinson’s Place，业态已经跟上海接近，Jollibee，快乐柠檬，鹿港小镇，一楼中庭底部还有汽车展销，但是商场的内装还是原始人状态，从现状要变成iapm那是很大的空间和市场。但是要说西港，设计缺失不代表就有供应缺口，还可能代表设计就没卵用没需求。不过，终有一天是有用的。

9，个人计划

我个人是不买云朗土地的。因为我只能投入资金，变成跟买一个理财基金类似，自己完全没法投入资金以外资源来运作（operate）的，年轻人原则上不把钱放在这种项目里。第二，如果有闲钱倒想买5亩玩，羡慕他们有钱的小夫妇团友啊。好处例如：小赌怡情，毕竟与现市区50倍价差，如果不是别人高估呢，是你低估呢，如果5-10年后（2年完全不看好）地价35万>2000哪怕500万每亩，那也不错的，任何麻烦都不是问题，钱赚到什么问题如何退出到时候再说；再例如：某天人到中年的你可以突然告诉老婆，我在遥远的风景如画的泰国湾海滨还有一块土地，我们去按自己设计造一个梦中城堡吧（在中国你再有钱也没法住城堡，不符合礼乐等级制的。农村灰色能用的宅基地我也有，浙江比西港近多了，我只要盖个现代建筑就估计上新闻了，然后马上被投诉搞死）。可惜我没有闲钱，自我掂量后也完全没有意愿为这事筹175万。

10，能做的事

显而易见能做的，是尽可能地接触，线下接触混个脸熟，并且按记忆曲线维护一段时间，在西港留一个钩子。云朗的地买一亩是一回事，西港和云朗是另一回事。假如以后有什么机会，大致地接触过了解干什么可以找谁，搭上一条线，先头开荒部队，哪怕如果是在一个团队或者公司里，讲起来能体现你的眼光，就凭你来过，谋求一个项目组里的受重视程度。这种“钩子”就是比买一亩地更加小赌怡情的小赌怡情。高预计收益，但是低概率，但又低成本，这种事我们始终是愿意做的。

先记录这些，我估计大家基本没有兴趣。

旅游系列·延安和日照

2019-04-21

这是偶然发现的两个城市，本篇没有什么营养，而且涉及地图炮，其实都是中性的，没有褒贬的，纯属旅游用内部参考。板砖御免……

延安是一个很奇特的城市，可以说是微缩版的重庆。

说是重庆，并不是说它大江大河。众所周知，重庆、香港是一步一景，随手一拍就是惊艳朋友圈的城市，因为它们有四大要素：恰当宽度的水面、丰富的岸线、起伏的地形、超高容积率。青岛没有恰当水面宽度，芝加哥没有地形，吉隆坡没有水，贵阳没有水……延安不是这样的，说它和重庆的联系，就是“亲儿子程度”很高。

因为延安是比重庆还要缺地的山城。

像这样的，山谷中的聚落，在东南沿海市场经济发达区域，充其量就是一个浙江南部或者福建大山里的小镇，以其山谷的宽度，发展成县城都难。但在这个Shaanxi偏僻角落，它是一个地级市。你依稀看到像“黏菌”一样，某些段位的山谷吃力地被拓宽了一点点，于是大致也可以辨认出聚落的中心。旧的二十里铺机场只有一条跑道，也是顺着河谷铺开的。

不过仅仅如此，它就不是延安了。

现在在它的郊区，也就是，茫茫山区，新城都被开发了起来，北部已有一个异世界的肿瘤存在，东南部又开始出芽生长。绿地、万达一线KFS入驻，规划起现代化的花园小区和商业综合体。怎么开发，说穿了很简单，就是削平山顶，填平山谷。北部新城和河谷里的老城马路对马路高差100M。

它是一个强大“亲爸爸”支撑的地方，我们从未见过建成区边界长成如此的城市。新城老城具体风貌人文，东南西北各个板块（板条）如何，笔者还没有实地去过，偶尔发现的，论奇葩，最近当属最为眼前一亮。或许在中国大地还另有这样因人力而魔幻的地方。

再说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城市，山东日照，我强烈建议“驴友”朋友Q的山东行要去日照，不过他当然不接受建议，嗯，我的理由是，体验“极致的无聊”。

我也去过山东德州，那也是一个极其无聊的地方。可以举一个铁证，就是当地特产叫“扒鸡”。这个类似于写作文实在要交白卷了，于是那就来个谁都有的鸡吧，赋予“手扒”的特色，再编个某任清朝皇帝有关的故事，高铁站就可以打包卖了。

但是德州有清晰的市中心、近郊区、远郊区，因为西部受制于省界，开发向东部展开，由岔河和减河分割片区。但是日照是没有市中心的。以前的文章就写过。见《三访日照日记》。

我们说恰当宽度的水面、丰富的岸线、起伏的地形、超高容积率，四要素构成了景观丰富的旅游圣地，不管是大众型还是小众型。但日照你就把这四要素反着想就行了。

第一眼看，石臼那边好像是老城中心，有着南北向的多层老公房，路网完整正南北，尺度中型偏大。“典型的无聊”。但其实东港老城又另在别处。说景点呢，作为海滨城市，其实大海很远。类似于滇池和昆明城的关系。整个日照步行可达的海边有三个入口：灯塔、万平口、山海天太公岛，其中灯塔是和其他不连通的。

山海天太公岛（上图）那边是相对人气最足的，有一些海鲜饭店，这个地方在很北面，离市区不近。不过说说人气足，是跟日照自己比的。沙滩边开了一些小摊，有油炸香肠，也能坐下来吃饺子，点一碗海鲜面是这样的……

且有一股臭味，不新鲜。

说吃的，日照也是很无聊的一个地方。建议体验炸串、卷煎饼（炸串撸下来卷进煎饼）。口味不是很辣，不过重油、重盐可以想象。炸串内容有香肠、金针菇、火锅成品丸子类等。还有跟烧烤一样的鱼虾串，不过是加防腐剂的包装成品，拿来拷一下撒上孜然辣粉，不是新鲜鱼虾。如果去中档路边饭店，则一般是各种饼，北方的主食，南方人不太吃得惯，米饭比较难找到。菜的话每一盘量很大，建议多点几盘，吃不完扔掉。

高档饭店可以吃卷饼，卷大葱。有个豆腐卷饼蘸酱油我觉得不错。

无聊到极致，就变成魔幻了。极少的人口，没有增长，相比延安，土地充足。略带玩笑地讲，最好的投资可能是养小孩，每个家庭可以养10个，因为地广人稀，各方面成本低。

在这样一个不缺地的城市，照样有楼盘开到荒郊有人买，不知道怎么想的。同样在郊区没有人流量，人行道也没有的公路边，经常会有一人摆摊，卖印刷品字画，一幅幅摆了路口二十幅；或者卖小孩玩具迷你架子鼓，二十个玩具迷你架子鼓，摆路口铺开卖，守摊的是二十多岁男青年，搬一个马扎坐着，玩玩手机，二十多岁男青年，摆摊可以摆半天或者一整天。

人气较旺的是几个“点”，比如万象汇、大润发。唯一有沿街商业的地方是大学城。我在日照期间，经常特意打个的去吃一顿必胜客或者汉堡王，去大润发或者万象汇下面的超市买每次固定的芒果干、巧克力、猪肉脯，然后再打的回郊区住处，每天如此，对了，有很多山楂汁饮料，虽然也是工厂瓶装制品，但是我比较爱山楂制品。

大学城其实我根本没有自己发现，是上次合作单位里的实习小姑娘带我去的。离开日照后，偶尔还能看到她的朋友圈，发自拍，以及考过了驾照，或许毕业后她就会正式入职吧。

不知道像这样的无聊之都，“无都”日照，装不装得下她们的灵魂。

成都

2019-04-01

这个标题，并不说明这是一篇成都的游记。这么写，是因为手机里随机到了一首歌，每次听起这首歌，总体会到一种异国情调，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

不过我是去过成都，那是一个极其懊恼的周末。我去了无数次重庆，但是从来没有去过成都，没有去过宽窄巷子，没有去过远洋太古里，从转专业到对“建筑设计”痴迷，又慢慢远离，到朝天门建起来福士广场，也没有见过成都的来福士广场。那个被烦恼到无可奈何的周末，我才想起联系了3年未见的大学同学——那时班里唯二的男生，踏上了成都的街头。

他和我想象的几乎是一样的，在家乡找了份工作，不太出门，类似于“平成死宅”，也是为数不多还在从事与专业相关工作的。带我走过枣子巷寻觅小吃，还给我指了他小时候的学校。

留在家乡工作是安逸的，松弛的，“巴适”的。这里有熟悉的地理、湿度、语言。还有你不用蜗居群租房，因为普通家庭一般五六套房子，装修一套，哪怕卖二套用于全款再购婚房也够了，毕竟很多人以“不买房”作为人生目标（这目标听着怎么有点搞笑）。不过苦恼也是有的，你候背电脑桌前打游戏，或者赖着刷抖音，巴巴里雷巴雷，你妈就水果端上来了，强迫吃完，吃完过一分钟又来了，顺便提醒你手机充着电用会辐射生脑癌。有些人上升到一定高度，可描述为“原生家庭”云云。

去京沪工作的人也分几种。有显而易见很搏命的凤凰，也有根本没打算留下来的佛系。后者如一直被人劝说办居住证但无动于衷，和同事吃饭永远点牛肉拉面还要加辣椒，认为自己当然买不起而不知道房价多少，却更不知道其实购买资格也没有。迟早回老家过上脑癌生活。而此时前者早早挖空心思搞房票，立业成家了，单位里为人办事也都透露着耗尽全力与反复思考。

以上种种日子其实都很烦的。

见过相对来说不烦的，比如情景D，也是没有出门，但家里有兄弟姐妹，老人就由姐姐照顾了，自己按揭了一个小户型一个人住那种。开销有限，收入富余；年纪尚轻，大把时光。或者还有的情景……我其实也不是很烦，我主要是心态好。

这个时候，是最自由的时候，我和一位D人士都表示认同，如果你也是这样的人，你会感同身受。D讲不理解居然有人说想回到小时候。只有现在这个时候，才可以沉迷手机上看个小说每天到凌晨三点，对比16岁考大学，这种行为简直无法无天了。考大学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碰，“没有童年”，QQ也没有。我看完的第一部动漫，是考研究生准备复试期间（那时候已经有点为所欲为了）。到今天，已经没有任何人能给自己提任何要求了，因为没有人能管教你，父母眼里，你读书和工作已经很好了，超乎了他们的认知。因为他们所能接触到的“别人家的孩子”，没有比你好的。他们小时候絮絮叨叨的“别人家孩子”，就是你同班同学、邻居隔壁小孩、他单位一个办公室同事的小孩。所以只要他水果端不到你，那就已经对你很满意很满意，“大义的名分”被智子锁死了。

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其实是我们特别容易堕落。别人天天苦恼的被父母恨铁不成钢，啃老懒人，买不起房，结不起婚，这些指责统统没有。什么段子里过年第一天你终于回来啦，第五天你什么时候滚蛋这些统统没有。没有压力和外在要求，是特别容易堕落的，要装装样子，混日子荒废很容易的。

可是父母并不知道，他只担心你照顾好身体，顺其自然，但是，安逸的生活，不存在的。或者说即将不存在，或者说一旦存在一段时间，就会犯贱给自己找点麻烦事来做……因为我们，才不是什么肥宅，2000年我们已懵懂长大，我们是千禧年，和高速发展的👓时代最后的见证者啊！

所以每当听起这首诞生于2016年的《成都》，总会感觉到深邃，遥远，是一座我没去过的城市里的安逸生活，属于别人的，梦境里的异国情调。

纪念“令和废宅”纪元即将开启